旅行在沒有盡頭的道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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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瑪目招待我參加2次旅行團，讓我來到Dingle更西側的海邊，也讓我知道Dunquin這個地方。我記得，在愛爾蘭紀念品店常賣的明信片裡，有一張是一群羊隻魚貫順著築在海岬上的步道沿途而上，拍攝地點好像就是Dunquin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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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詩人故鄉sligo回到都柏林的後天，我就包袱款款離開夏丘了。真的很感謝A，讓我用按日的方式在她和G合租的夏丘棲身，也是因為無租約的自由，我才可以放手去他鄉闖蕩。

現在是2018年的7月，進度緩慢的我仍持續梳理著2014年上半年在愛爾蘭的遭遇與轉折。
回想起來，就像電影裡演的，每件事情，都有他的原因。就是這些4月以來的種種轉折，帶領我走向了這一步：首先是4月初從冰島回來後突然沒了工作，只好離開都柏林外出混飯吃。而後4月到5月間，在Enniscorthy與Portarlington的工作都不盡理想，未能穩定。隨著簽證到期日又愈來愈近，工作也愈不好找。

2014年的5月底，回到夏丘後，我處於一種坐困愁城的狀態。

結束西部有如畢業旅行般的旅途後，我回到老地方Enniscorthy重操舊業。不過只作了幾週就告別了那兒。回到A在都柏林Summerhill，我們慣稱夏丘的住所。沒了工作的我簽證期限又近在眉睫，我渴望能夠儘快找到新的工作填補歐遊前的空檔。幸好在愛爾蘭的中餐館市場，前台永遠很缺，雖然不缺工作機會，但在我誠實告知簽證即將到期下，電話那頭的回應通常都是不了了之。碰壁一陣子終於又得到另一個工作邀請，電話中老闆只說去了再說，也不過問我的簽證限期。我雖有點心虛，仍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前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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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冰島回來後的失業，成為打工度假的一個重要轉折。以我的英語能力和經驗，再找中餐館工作自然是最適合不過的選項。然而我的簽證只剩下3個月到期，而我又不想為了取得工作而對雇主說謊，因此求職時我都會明確告知只能作到七月中。吃了誠實豆沙包的後果自然是沒有雇主願意聘用我。

從冰島回來後，荷包大失血，我迫不急待想回好景餐廳打工賺下趟旅費。

隔天直接打電話問Peter今天我可不可以上班。

「我現在不做了。」沒想到電話中的那端居然傳來這樣的回答！我傻眼。這傢伙，在3個月前的聖誕節才砸了一筆錢重新裝潢餐廳，換了前台、壁紙、還新做了靠窗椅。投資這麼一大筆，生意才剛有起色，居然說不做了？！我當場傻眼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
在都柏林打工之餘，我也會參加羽球俱樂部的活動，時間是每週二、五的晚上各2小時，有教練會教基本動作和技巧，還有雙打練習。在這裡認識了一些同好，包括來自香港的Albert.

Enniscorthy這份工作，也是因緣際會。

本來是Albert他自已在這間中餐館工作， 但他有1天臨時有事無法上工，於是在羽球館找同樣可以做樓面的人。我呢，雖然原來的工作作得不錯，但數不清的屁孩挑釁騷擾，已讓我煩不勝煩，臨時有多一份工作，我起心動念，想道：反正才去頂工做幾天， 做不好回來繼續工作也無妨，若適應說不定之後Albert離開可以接手，遠離討厭的愛爾蘭屁孩，這不啻是個騎驢找馬的好主意。於是便答應了他去做幾天。

事情很巧的，就發生在搶劫的隔天。

2014年1月22日，今天我心情很差，因為那些混混昨天來搶錢的事，除了讓自已覺得生命備受威脅外，更讓我對愛爾蘭好感全無，從此定意這裡只是我打工賺取生活開銷及旅費的地方，再也不要花費心思去了解愛爾蘭的一草一木。今天下午，一如往常，去工作路上， 正好讓我遇到昨天來搶劫的同夥中其中一個，他和另外2個小男孩就在人行道旁，牽著單車在聊天。遠距離外一開始我還不是很確定，於是就先不動聲色經過，聽見他們在我身邊說了一聲：「嘿，這不是那個好景餐廳很愛報警的人嗎？」

就是他們沒錯。

我永遠記得這一天，就是結束倫敦旅程回來都柏林後的隔天上班。

剛結束倫敦的8天造訪，上班心裡還有點慵懶，就像當兵剛收假一樣，內心還懷念著那段旅途。當然也少不了被阿比猛虧。

「你最好了！做沒多久就去holiday！怎樣，有沒有玩一下？」他邊說邊挑眉，表情戲謔。

月初Road Trip結束後，我繼續著百無聊賴的打工生活。比較值得一提的是，經過上次出遊，和台灣友人A，M與G的互動較為頻繁，有時我還會受邀到他們家玩過夜。他們3人合租一間flat, 在都柏林3區的Summerhill, 從我住的Wolfe Tone Street過去約莫20分鐘步行，所以也不算遠。

趁著空閒，我又溫習了一遍驚歎愛爾蘭。

這件事情以為過去了，隔天下午，他倆又來，好像沒事發生一樣要點吃的。在我面前撒野，怎可能放過他們，我說你們不受歡迎，請離開，否則我要報警，同時轉身叫廚房劉哥出來，壯壯聲勢。
他們理直氣壯的說：「我們做了什麼不受歡迎？」
「就在昨天，你們闖進我店裡廚房。」
「什麼叫闖入，我們才沒有闖入！」
「你店裡？這才不是你的店！」一個厲聲反駁，一個不忘抓語病。
我懶得唇舌，拿起電話直接報警，他們看我又要叫警察，其實還是會怕的，再次咒罵著離開。

樑子似乎就從此結下。

之後三不五時，會有青少年，甚至是10餘歲的小孩子來作亂，雖然我不確定這些人和Jordan, Craig有無關聯，但對於我們的騷擾是肯定的。有時是正正常常買了餐，然後罵個fuck off 後再出門，或是站在對街丟薯條、丟小碎石塊，或是經過門口比中指。開門丟蘋果核、空咖啡杯，甚至燃燒的火種進來就跑。這些情況層出不窮，報警也沒用，在搶劫(之後詳述)後依然發生。

挑釁(上)
以下這些事情，都是在愛爾蘭工作場合親身遭遇到的。先說圖片與當事人無關，只是在店裡一個拿蝦片袋搞笑的客人。

 

工作1個多月，我除了中間去了慕尼黑啤酒節5天，還有臨檢1天停電1天7天沒上班外，其他全勤。這讓我萌生一個想找代理人替工的想法，這樣我想去哪就去哪，只要跟代理人交接清楚即可。

店裡常常有2個青少年來買餐，兩個長相有點相似，講很重的愛爾蘭腔英語，我猜測應該是堂兄弟或表兄弟，一個是Jordan Stone, 另一個叫Craig Stone，(名字是後來遇搶後才知道的，待續)，他們常常在店裡吃然後待很久，偶爾有點失序，但沒釀什麼麻煩，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2013年10月18日，店裡被抄掉的隔天下午，我收到Peter的簡訊告知正常上班。

準時出發，心裡半信半疑。2個被抓走的廚師，有那麼快放出來嗎？
到了餐廳，看到劉哥跟阿比都在，一如往昔，納悶之餘立刻詢問經過。

原來警察昨天是接到檢舉，來找毒品的。至於為何會被密報陷害，Peter一點頭緒也沒有。遭受池魚的兩人，劉哥雖然沒有身份，但他老婆有，所以算是遲早領愛爾蘭護照而已，能獲釋無庸置疑。
阿比呢？他就苦了。進了警局後，警察一直拿著有他名字的藥包要他承認那是毒品，阿比解釋那是吃大脖子的藥(甲狀腺亢進)，警察完全不採信，其實是想讓他趕快招供省事吧。最後找來藥劑師，才確認藥品成份。
「那你沒身份的庭呢？結果如何？」

2013年10月17日，我一如往常來到外帶餐廳上班，4點45分。

進門後不久，一個白人男子跟著我進來。我才正要跟他說我們5點才開門，他搶先開口，說要來檢查房子。
我還沒會意過來，他就拉開櫃台的隔間門，叫我叫其他人出來。
還在莫名其妙的我，看到他身上的背心才知道，他是警察。
我乖乖照辦，轉身叫劉哥跟阿比放下工作出來。

在第1天工作被慘電後，老闆會再次找我去上班，阿比的大力說情很有關係。

其實，之前我們素未謀面，我真的不曉得他為什麼要這樣幫我，或許是同為出外人，知道賺錢的辛苦吧。
「大家在外面做工，都不容易！」阿比常常這麼講。在我工作漸漸被肯定後，我們也開始熟識。

他來自馬來西亞的古晉，從國小畢業就開始在外面打工賺錢，說這個你可能還不相信，他不識字，標準的文盲，傳說中稀有的野生白丁。但這樣的他居然可以在馬來西亞、新加坡、汶萊走闖做了7年工，一路做到歐洲的愛爾蘭來，今年已經是他在愛爾蘭的第四年。他說來到這裡的第1年，第1個工作，他什麼都不會，1天還要工作10幾小時打雜洗碗，還常常被罵，洗碗洗到偷偷掉眼淚，對照現在身手，不難想像當初他是怎麼苦過來的。

愛爾蘭這裡客人百百種，但和台灣一樣，客人總是可以細分成2種：好客與奧客。
仔細研究奧客又可再細分為兩種：一種是天然呆，自已無意搞錯的奧客，另一種是天生白目犯賤無誤的。

這是店裡的常客神父，就在馬路對面的教堂任職，當時正在表演拉小提琴。

續上篇，我找到了在愛爾蘭的第1個長期正式工作，是外帶中餐館的樓面(點餐、接電話、收銀、出餐的前台員工)。

「喂，你好，我聽說你們那裡在找工作是嗎？」

透過朋友的介紹，我電話聯絡上阿比。
「好吧，那你哪時過來看看？」阿比詢問了一些簡單問題後，就約了個時間叫我過去那間外帶餐館，地點在Ringsend, Dublin 4.

來到愛爾蘭，不難發現有許多外帶餐館，特別是中式餐館，每個小鎮至少都有1~2家以上，這跟愛爾蘭當地的飲食特色有很大的關係。

  

愛爾蘭人閒閒，有時懶得煮飯，習慣下班時段外帶回家吃。或是週末出去玩，回家想輕鬆一點不開伙，直接買來吃。這樣的飲食習慣造就了外帶餐館的誕生，外帶餐館一般營業自下午5點至晚上12點，裡頭只有簡單的店面與櫃台，然後就是候餐的椅子，後面就是廚房。客人當場或打電話來點餐，取餐就閃人。外帶餐館也提供外送的服務，鄰近區域送餐只加收2歐元，小費隨客人喜好給予。